有人會拿西方學者不相信商的存在,但因為發現殷墟證明了商的存在當例子去推論夏朝的存在,事實上正是因為殷墟的發現提供了大量的反證,證明了夏朝根本不存在,所以讓國際學者都不承認夏的存在
商朝出土的幾萬片甲骨文和所有青銅器上面通通沒有任何有關夏朝的記載,有人又辯解甲骨文是卜用的不是歷史所以不會紀錄以前的歷史,說這句話一定沒看過甲骨文,甲骨文裡面一大堆對商湯功績的吹噓,連打東夷都有偏偏就是沒有最重要的推翻夏朝。如果真的有夏這是完全不可思議的,好比幾千年後的考古學家,挖到一大堆歌誦毛澤東的文件,卻沒有一件提到毛澤東推翻國民黨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最大的功勞,你想可能嗎***
最致命的打擊是一直到商朝,連夏這個字都根本還沒發明,事實上是到西周早期都還沒發明,是到西周晚期和春秋早期才出現的,一個國家怎麼可能用根本還沒發明的字來當自己國家的名字,這和你不可能替自己兒子取個幾百年後才發明的字當名字是一樣的道理,有人會問,那商人怎麼過的夏天***很簡單,商人的季節只有春和秋,根本沒有夏和冬,這也就是魯國的史書會叫"春秋"而不叫"春夏秋冬"的原因
再來就是商之前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事實上挖到不少相當於夏朝時間的遺址,最出名的就是二里頭,二里頭可分四期,前兩期相當於夏的時期,很明顯是新石器末期的遺址,還是部落時期,根本不是司馬遷所寫的已經高度組織化的國家型態,所以也絕對不會是所謂的夏朝。後兩期就很明顯是商文化,本來應該夾在中間的夏朝根本消失掉不見,中國當年的夏商周斷代工程,不顧自己挖出來的東西,是把一個連續的考古遺址切成兩半,把前兩期和很遠處根本不相關的遺址接起來,硬是湊出夏朝,.引起世界漢學界的痛罵
夏朝是周人偽造出來是國際學界公認的,為什麼周朝要偽造夏朝出來***首先我們要曉的周人本來就很喜歡偽造歷史,最出名的就是孔子,孔子的春秋筆法說穿了就是公然竄考歷史,周本來是商的屬臣,利用商朝出征空虛突襲朝歌取得政權,不服氣的人一定很多,認為周人是叛亂,周人就編出夏朝來說你們商朝也是這樣來的,來表現周自己的正當性,其實去比較夏商的歷史就會發現,夏朝歷史根本差不多和商一模一樣先有一個偉大英名的開國君主,再來國道中落出現一個中興名主,最後再來一個荒淫無道末代君主很明顯是根據商朝歷史編出來的
乌拉尔、藏缅、爱斯基摩-印第安、阿尔泰人的原始信仰都是萨满教,萨满教来源于模仿性舞蹈症,此症多发于北亚,北亚一直是阿尔泰人的地盘,所以阿尔泰人是其他三种人的根,明证是乌拉尔萨满说祖先来自东方,藏缅萨满说祖先来自北方,爱斯基摩-印第安萨满说祖先来自太阳落下的地方,三个方向集中就是北亚,确定无疑北亚是萨满教的发祥地,阿尔泰人是他们的根。
可以推测以前贝加尔湖更大,有个原始阿尔泰部落围湖而居,他们都说原始阿尔泰语,部落人数累积到一定数量开始分家,向三个方向扩散,向西变成叶尼塞人(基本消失)和乌拉尔人,与雅利安西支相遇改用svo语序,向南变成羌藏彝缅人,即诸戎,与苗瑶人(南蛮)相遇语言有了声调,向东变成爱斯基摩-印第安人,没与其他部族有交集,让语言进一步黏着变成复综语。
华夏部族就是阿尔泰人向南变成的西戎的一支,所以古书上说强胡与皇汉同出于黄帝。华夏人长期迁徙,快到中原的时候与土著东夷商人有交流,可能还被商人管过一段时间,商文明较先进有文字(甲骨文),商源自东夷,不是以炎黄子孙自居的哦,也从没自称华夏,而华夏人大部分在商人武力和文化感召下被同化,本来的羌藏语逐渐东夷化。商人与留在大沼泽以东的东夷开战时,华夏分支周部落趁虚而入,灭了商,周人占据中原意味着华夏人变成土地的主人,但是商的文明已侵染中原,落后的周能征服先进的商,但必被先进感召而同化于商,所以周人沿用了文字和东夷化的华夏语,而“华夏”一词已有名无实。
关于周灭商,又编造夏的传说。前面讲过华夏人源自阿尔泰人,阿尔泰系列的都有编造传说、篡改历史的癖好,而且穷兵黩武,阿尔泰人南下变成华夏人,还带有那种癖好,穷兵黩武的秉性也没变多少,周人正是这样的华夏人。
依靠强力征服商人以后为了安抚商人,就开始扯谎了,说这片土地以前就是华夏人的,同时还编出大夏这个部族,再又为了显示华夏人获得商地区的正当性而干脆把这个幌子写入史籍,也是当时的需要,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商人周人早已改变,还死守以前的说法很不实际,都完全没必要了就不用做一副表里不一的样子,不然只会钻入牛角解决不了问题,像现在考古是一套说法又是另外一套,不但专家们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而且还让其他人想去了解也了解不到先民的事迹,所以说古人的说辞该考证辨明的就得让它现形,还盲目照搬根本没必要。
其实什么事情都是有得必有失,周灭了商显得商人爱好和平而周人是无理的强盗,但反过来想初民的斗争很正常,商人被打败正说明商人武力不敌华夏,华夏人是一个强悍的群体,这么一想根本不必再为“夏朝”这个因为当时的需要而yy出来的谎话背书。
“中国人”或者“黄帝后裔”究竟该算在谁头上?为什么要为“统一”互相戕伐?拙作《帝国汉奸》中曾大致引出个线索,那就是从黄帝、炎帝算起,“中国人”就不是一家人。南中国人大多是炎帝、蚩尤后裔,从血缘、文化和习俗上和北中国人格格不入。北中国人不光是黄帝后人,还是很多游牧民族的子孙,他们长期觊觎物产丰富美女如云的长江以南地区,不断挑起战事;而在南方,千百年来不断涌现出屈原、项羽、孙坚父子、花蕊夫人这些抗拒武统的民族英雄,一直到后来的鲁迅等人,都把被人统一当作奇耻大辱,不惜以死抗争。
几个月前中国国家DNA检测发现:长江以南省份汉族血统都还没过半,上海由于上世纪有大批苏北汉人迁入,是南方唯一汉族过半的省市。那份报告还认为:“当今的中国人都来自共同的语系-汉藏语系,汉藏语系又细分三大小语种分别为汉藏,苗瑶,侗台。”
这从遗传学上证实了我的看法。从分布来看,北方多数省市所谓“汉藏”,可能有黄帝血脉;西南诸省“苗瑶”,当是蚩尤一系;东南诸省“侗台”,或为炎帝后人。当然,这份报告发出时犯了中国人常犯的逻辑不通病:一是“中国人”来自“语系”;二是汉藏、苗瑶,侗台的上一级统属“汉藏”,企图在形式上压倒或吞并另外两个。
所谓“汉藏语系”的提法,本人认为那就是个政治笑话,或者汉字笑话。从周代起,那些逐水草而生的北方游牧民族一直是北中国人一生的噩梦,这才起早贪黑修上了长城;进入南北朝后,北中国长期遭受五胡入侵,建立了好几个王朝,黄帝的纯汉人DNA序列早被匈奴、鲜卑、羯、氐、羌等族的DNA冲得七零八落。当局甚至请来天竺高僧借种生子,象大翻译家鸠摩罗什就在中国一次鼓捣出两个娃,今天妇孺皆知的《金刚经》就是他那时翻译的。而跟吐蕃国的交往是唐朝以后才开始,并因地理隔绝,交流多为或中国官方向彼进贡和献女,或延请藏族僧人到内地“十六天魔舞”,皇宫里搞NP,但民间交往一直说不上频繁,所以“汉族”中的藏族血统远比五胡的少。北中国又陆续遭到辽、金、元、女真、日本人的入侵,黄帝血脉的其实早已式微。取样并标为“汉族血统”的DNA根本就是个杂碎。就这么个杂碎,据那个报告讲,在南中国至今“还没过半”。
不同起源的民族,不同的血缘和习俗,憋在一个国里不能分家,一部分人标榜自己是黄帝之后,还强迫别人也数典忘祖,屈服于黄色大一统政权,我看历史原因至少可归纳为两方面:
一、通吃和被通吃的游戏规则
《晋书》记载:胡人石勒让人读《汉书》给他,听到郦食其劝刘邦恢复六国一段时,评论道:“此法当失,何得遂成天下?”又听到张良列举八不可,马上赞叹他有识。丘八皇帝石勒虽然没文化,政治眼光却很犀利。他看到中国自秦始皇以后,游戏规则已经变了。皇帝和封建领主之间原有一种契约,这种契约实现需要长期磨合,事实上周王朝搞了八百年,其中黄金时期是春秋的五百年。秦始皇武统后,焚书坑儒和天下大乱,老王族们被清洗,造成了一个巨大断层。刘邦等人大多底层出身而立国,爆发户不懂老王族的妥协艺术。如果他们来分封六国,并不会出现周王朝的中央-地方相安局面,而是天下“士”各回其旧主,重新洗牌厮杀,又是一场大乱。所以这种情况下的新规则就是:赢家必须一人通吃。
这个通吃律的建立花费了两代人工夫。刘邦怕侄子刘濞造反,把他封为吴王,送到在当时还未开化的江南。刘濞在那里大力发展手工业和农垦,包括冶炼和煮盐业,白手起家苦干了三十年,打下了后来花花江南的根基,而汉景帝和晁错的一句“削藩”就可以尽数剥夺,以此激反刘濞,达到豪夺领主劳动果实的目的,这件事被正史栽赃为“七王之乱”。西汉以后的王朝里,不管是大一统的还是偏安一隅的,从王爷、宰相、大、中、小地主到自雇农没有一个人真正拥有土地,至多是土地的使用者——亲自耕耘或雇人收租,真正的土地所有者就是皇帝一人。
此通吃律下诞生出的中国各种哲学,其核心都是诱导文武百官乃至田舍百姓安心地被通吃,如果不能享受就超脱一些,以隐士艺术为表象的绝望和厌世思潮,在明清后的士大夫中广泛传播,出现大量佛道、志怪小说就是写照。不服的,或者学李卓吾去当和尚,或者学张献忠洪秀全,赢了通吃别人,败了脑袋搬家。没有妥协,也不存在中间状态。
二、官办手工业
通吃规则蔓延到各领域,尤其是造成了官办手工业的垄断,使中国迟迟建立不起西方近代意义上的城市,也就无法实现城市割据或独立。
顾准指出:“中世纪欧洲的城市,是一个摆脱了封建主和王朝的封建义务的自治体。”西方民间手工业自由发展,有两个半世纪的工场手工业时代(1500-1750),使城堡演变为城市,市民社会渐渐成形,有了社会契约和人权等意识,逐步建立资产阶级法权体系,象早期威尼斯、热那亚等城市共和国,都是近代国家的前身。而在中国,手工业从商代起就是官办,城市平时仅仅起到集市和驻军的作用,打仗时充当鹿砦。这种垄断使中国无法出现近代意义上的城市和市民,也就诞生不了社会契约和资本主义。官办手工业的服务对象只有皇家,比如顾炎武记载,明王朝一边禁止民间海上贸易,同时为了一个得宠太监能去非洲旅游而掷出巨镪,二十八年间七下西洋,“费钱粮数十万,军民死且万计”,南京区手工业的匠户纷纷逃亡,锐减四分之三以上。和今天搞的标杆工程一样,这种项目绝对不是民间企业能承受的。
官办手工业之服务于皇帝,另一个主要任务是武装官军,或叫皇军。中国的军制固然和民主的古希腊罗马不同,和专制的波斯、阿拉伯帝国也不一样。希腊罗马的士兵是公民,战时当兵要自备武器,富家子弟装备好被编在重步兵方阵里当主攻,贫民子弟当辅攻的轻步兵,他们士气高昂,兵器趁手,打仗往往以一当十。波斯和后来的阿拉伯帝国的军制非常复杂:都有精锐亲兵,一般押阵而不直接冲锋,同时和属国、酋长们有协议,战时出仆从军,武器也多是自备,这样的军队可以横扫中亚,却不敌希腊的公民军。中国从商周以后就是官军,官家出武器。哪天皇帝想打仗了,老百姓无法因为头盔太小带不上而逃役,参军什么都不用带,被强征去“吃粮”。武器由官方手工作坊生产,质量无法保证。这样的部队对外作战大多一触即溃,象大唐皇军在怛罗斯的惨败,输在士气上,也输在装备上,因为官办作坊里的破铜烂铁根本挡不住大马士革弯刀的劈砍。官办手工业武装起来的中国官军实际上是内务部队,对外只能充样子,并客观上弱化了中国的民风:因为老百姓家里没有武器,连土匪都怕,何况扯旗割据,对抗官军呢?
汉匈对峙的实质就是游牧与农耕文明的对决。这二种文明,大体上属于同等级别,同样在经过了采集与游猎等原始经济阶段后,因分布在不同的地理环境中而产生了不同的经济意识形态。一个重流动,一个重凝固。但是,游牧文明尚存有向更高一级文明——工商业文明发展的空间,而农耕文明则是纯粹的死坑,一个民族一旦步入农耕文明则意味着永远沉沦,一辈子在坑里停滞不前,除非有别人把你拉上,否则就得在原地兜圈再无法爬升。
游牧民族特有的流动性,商贸性以及掠劫性文化是促成日后工商业文明的必要条件之一,其部落首领推举制、分权制更是后世民主选举、三权分立之雏型。且不说英格兰工业文明就是在先辈畜牧业经济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就是其它以游牧经济发展而来的民族如古希腊人、腓尼基人、阿拉伯商人,其商业水平自古就领先东方,即使一直被中国人蔑称为“蛮族”的中世纪日耳曼人,也能创立出高度发达历经
五百年的汉萨商业同盟。各时期各地的富裕程度,相信东方人见了肯定自叹不如。可惜历代国人一直固步自封,无法目睹到这些盛况,还长期自以为天下第一。
而在中国,因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使得商品流通困难重重。同时在特有的帝王高压专制下,整个社会文化就是以模糊特征著称。模糊,就是正说反说都行,根本目的是为了明哲保身,而明哲保身,必然就导致缩手缩脚亦步亦趋,一切行为都以皇家的意志为标准,而非以促进社会经济发展为重心。自此华夏文明成为一种停滞的文明,无法再向高一级进化。帝王专制和小农经济由此紧密结合,皇帝出于统治需要而将人们限定在土地上禁止流动,而人们又因被束缚在土地上而使目光受到限制,满脑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毫无机会去主动接触新事物、焕发新思维,无法去深思为何一定要接受封建帝王专制,双方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关系,互相依恋。有人说如果没有蒙古人南下,中国也会发展出资本主义,这实在是屙不出屎赖别人,真正扼制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正是中国自身的封建专制、儒家理学以及落后的重农抑商观念。
汉匈对峙之时,皇帝专制、重农抑商,独尊儒术,明哲保身等观念尚在形成阶段,在这关口,如果匈奴一举灭汉,及时将这些阻碍人性发展和思想进步的枷锁观念扼杀在襁褓内,不缔是造福后世,泽被千秋。待到后世的氐羯羌鲜卑契丹女真蒙古满洲人南下时,此时小农、儒家观念早已在华夏大地根深蒂固,游牧文化已无法演变汉人,反而是游牧首领品尝到天下归于皇帝一家的种种好处,最终接受了汉化,当仁不让地坐上帝座,享受起千娇百媚万民朝奉的特权来,自从此迷恋在中国重在柔化意志的文化中难以自拔,一个个强悍的民族就这样软弱下来,与汉融合成一个日趋庞大臃肿的民族,步履蹒跚地迈向1840···
心理学与脑科学证据。上个世纪80年代台湾出过两本书,一本是柏杨写的《丑陋的中国人》,另一本是孙隆基写的《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这两本书在当时都产生了不小的反响,引起了国内读书界的关注。这两本书都是从文化的角度来谈中国人的弊端,说的是中国人文化上的丑陋,以及由这种文化所导致的一种心理情感缓和行为方式上的丑陋。
柏杨把中国文化概括为一种“酱缸文化”,“窝里斗文化”,一种剪不断理更乱的龌龊、邋遢、粘滞和混懵的文化。孙隆基把中国文化理解成一种“二人文化”,或“无人文化”,一种绝对没有个人独存,没有坚实的个体为基础的、虚幻的族群至上主义的文化。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分析还真的说到了中国文化的一些节骨眼上。但我认为,这只是中国悲情的一种文化分析,是关于中国不幸的一种说法。在此,我也愿意提出另一种说法。我想说的不是中国人的文化,不是中国人的心理,也不是中国人的情感素质。因为文化、心理、情感这些东西很多人都在说,并且说了很久,说得很繁,但好像仍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大有愈说愈玄,愈说愈迷糊的感觉。说了半天,人们至今对什么是中国文化似乎都没有取得一种共识。难道中国文化真的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儒、道、释”?难道宫廷文化和文人文化真的就是中国人民的文化?是中国老百姓在内心普具、普存、普认、普信的那种文化?在我看来,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什么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究竟具有一些什么样的性质,诸如这样一些问题,完全值得中国学者们作更进一步的梳理和探索。
在此,我想谈的是中国人的大脑,以及中国人大脑功能分化方面的问题。与其他学者从经济、文化的角度探讨问题相比,我更愿意从生理、生物学的层面来进行一种文化、社会性质的推测。在我看来,不仅中国人的文化、心理是丑陋的,而且其生物学水平上的生理形状和生理表现也是丑陋的。因为我笃信一个简单的道理:好的文化必然有一种好的生理形状和生理表现与之对应;歪的生理形状和生理表现无疑是歪的文化的一种反证。一般说来,文化探讨所依据的主要是文字、文本、原典、推理、历史档案、记录,以及其他人的某些理论研究成果。这是一个比较玄乎,比较抽象的论域,并且是一个很容易落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绝对相对论灾难漩涡的论域。而生物学分析所依据的却是大量的事实、现象、数据和实地亲历的具体感受。用文字来说明文字,用理论来论证理论,这更容易使说明和论证陷入一种修辞学和诡辩术,更容易使说明者和论证者陷入一种语言学的精神狂欢和论辩术的自我欺骗而不能自拔。而一个民族的生物学形状和生理学表现,以及相伴而生的它的物质造型和大地景观却是自明昭彰、形影凸现的。这些东西是人们可以直接目睹和面对的,是只需动用常识与直觉即可作出明确判断的。
我认为,社会存在的生物学表现和形状,作为事实它一直都存在在那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一般说来,它们一点都不含糊,一点都不抽象。与文化研究的文本法、推理法相比,这种生理层次的生物学分析方法是直接而具体的。比如,人的身高、体胖、肩宽、长相、眼神、表情、腰的弯曲、手的形状、额的面积、脑的容量、皮肤的色泽、眉毛的舒展、五官的周正等,这些都属于一种明显的事实和具体的表现直呈于人们的面前,是人置身人群,直面众相时即刻就能看到和感觉到的一种存在事实。我倡导,当我们在研究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的文化时,我们应该去直接面对这个民族和这个社会其每个成员所普遍呈现出来的那种生理和生物学的特征,如他们的体态、手势、坐姿、长相、面色、眼神、表情等,而不应该去沉溺于那些文字、文本、故纸堆、典籍和传说,以及各种各样根据这些东西来进行推理所得出的所谓的结论。因为在一个明显具有文字禁锢和言论控制、文字造假和言论杜撰的传统中,任何文字文本的东西似乎都具有一种歧义,甚至反义的倾向,它们要么语意偏颇,要么语意颠倒,要么就纯属虚拟和杜撰,所以,我们对这个传统中的任何文本都应该进行存疑,进行悬括,进行解构,把它们当作某种可怀疑、可折扣的东西来处理。我认为,文本是不可靠的,而物情和人相却是某种确证。若要进行社会的释疑,我们不应该纠缠于某种文化的本质本身,而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某种文化的实际后果上,放在文化的外显物和文化的对应体上。
文化研究显然需要一种反推法和反证法。即,不是用文化去研究文化,用抽象去梳理抽象,而是要用文化的结果、文化的效应去反向确证文化的性质。文化研究肯定需要一种实证的方法,这种实证的方法要求我们不能用理去说理,用文去说文,而是要用事实、事件,用直接呈现的事物状况去确定某种文化的内涵和品格。即,我们不能以虚去论虚,而应该以实去证虚。实际上,在虚和实之间,在文化的理和事物的相之间,是存在着某种关联、对应、交道和因果关系的,只不过人们通常把这种关系割裂开来了,采取了一种如单正平先生所讲的“分开主义”的立场。我认为,如果你把本来就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强性给分开了,那么,你的论证是缺乏说服力的。分开就意味着诡辩。只要分开,你就休想把事情说得明白,休想说出它的来龙去脉,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分开,就意味着空对空,虚对虚,就意味着天地不接榫,灵肉不融合,前后不搭界,里外不对应。所以,分开的结果就只能是徒托空言,自管自说,话语无边界,言说无责任。这样一来,任何文化论证的问题实际上就仅仅成了一种语言学、修辞学的问题,成了一种仅仅与音量和话频因素相关的问题。即真理只与话语权有关,而与事物的实存无牵。也就是说,即使是阿富汗、卢旺达这样的国家,如果它们想要证明自己文化的优越和精神的优势,它们也无须去从事什么实质性的社会制度改革和同样实质性的思想观念变化,而只需在语言学、修辞学、语法学、诡辩术、音量和话频等方面下工夫就行了。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显然是自欺欺人,即圈内人自懵,圈外人自明。
如果人们老是说一种文化如何如何好,一种宗教如何如何了得,但就是从不去考虑这种文化的后果,也从不去顾及这种宗教的效应(即这个社会在实际的生活中人们一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道德的水准),那么很显然,这是一种偏智人的看法,是一种典型的盲视症和管见病。有种种迹象表明,中国人就是此症此病的典型患者。在中国,一方面是文化语言,或讨论文化的语言春风得意,尽情狂欢,另一方面则是现实生活的极度衰竭,无比落难。就仿佛我们不可避免地遭遇了一种双重的背反。首先是语言与其语义的背反,其次是语言与其现实的背反。只要我们稍加冷静的观察,我们就会发现,正是这种语言和语义,以及语言和现实之间所形成的那种巨大的反差才构成了对我们生活和存在的最大嘲讽、最大亵渎、最大伤害,从而也是最大悲剧。
就仿佛中国的文人全是住在真空屋和象牙塔,他们不是精神的自娱者,就是精神的自虐者,或是精神的自大狂。当他们在奢谈中国文化如何之高明,如何之精妙时,他们是可以全然不顾中国人民是如何之具体表情和如何之具体生相的。他们对很多东西总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当他们在论证中国文化的伟大之处时,他们总是爱引经据典,老是提某位圣人怎么说,哪部经典怎么讲,但就是看不见中国人身体被扭曲的那种形态,看不见中国人眼中那种凄惶的神情,更不愿去思考这些圣人经典在重大的方面对中国社会制度和中国政治哲学层面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他们看不出这些圣人思想与社会的主体生活实际上存在着一种密谋和圆成的关联。不知他们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拥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情,他们就是喜欢去听一种语言迷幻的麻痹之音,喜欢去吸一种观念鸦片的毒香之气。而对大地的景观、城市的表情、乡村的面容熟视无睹。仿佛这些景观、这些表情、这些面容对他们是不存在,不显现的。我想问,难道中国人身上直接呈现出来的那种生理学特征和生物学形状还不足以对某种被人们叫做文化和信仰的东西作出有力的否证?难道物相的谋篇和井市的布局其已成定格的存在方式真的不比那种空洞的言说、无聊的扯淡更具某种权威?更具某种说服的实力?
为什么我们老是会站在官方、权势者、得利集团的立场,要不就是文人知识分子独善其身、避重就轻的立场,看不见中国人那种哪怕是在生理学层面所表现出来的真实的生物形状和特征呢?为什么我们不能从一个老农、村妇、平民、下岗者、打工仔、小贩、个体户、流浪汉的角度去体察一下那种更带普遍性的中国表情和中国目光呢?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破译中国文化和中国社会的那种关键性密码并不存在在学者或官家的文录里,它实际上就存在在中国人最常见的那种表情和目光中。我认为,最能说明问题的还是那些眼神、表情、手势、面相和行为方式,是那些属于生理学和生物学范畴的身体特征,而不是那些玄而又玄的文字、文本,那些流传已久的所谓的神话、童话、故事和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