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寄宿学校学生多是农家女
中国政府使用人海战术,从全国挑选数以万计少年作专门隔离式地狱式培训,以奥运摘金为最高目标。因此,最终能够排众而出的只是极少数。当中有极大的赌博成份。而且绝大多数运动员都要面对退役后生计无着的问题。目前在中国三十万退役运动员中,近八成面临失业、伤病、贫困等生存问题的困扰,当中不少因过度训练而变成残障。退役后当搓澡工的中国全国举重冠军邹春兰起码还能走动自如,但昔日马拉松世界冠军艾冬梅及其队友郭萍因训练超负荷而几乎全部脚趾移行错位,连皮鞋也不能穿。三十岁的郭萍很想结婚和工作,但脚部严重变形,每走至多十分锺就得坐下来休息,比缠足妇女更不堪,想过自杀的郭萍说,「没有人愿意娶一个不能走路或干活的跛子......我当时跑步是想将来有一天能让父母过得更好。可现在我成了他们的一个负担。」现在她还要跟同样贫病交迫的艾冬梅找律师向原主教练王德显追讨王被指在过去近十年暴力侵吞她们的廿多万元奖金及补助款。这就是中国精神「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见证。
这样违反人性、残害身体、糟蹋尊严、成功机会渺茫、没有保障,还要牺牲学业的运动员生涯,一个人若非为势所逼,或走头无路,决不会轻言投身,即使误堕其中,也不能坚持下去。中国政府就看准了中国妇女比中国男人更低贱、谋生更困难这优势,将之尽情发挥,让无路可逃的中国妇女承受非人类所能忍受的痛楚和羞辱,不打不成器,严师出高徒,从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虽然,中国的父母绝不会因拒绝让子女受训而要坐牢,但一个让人生死自便的不义社会很容易的就会把人推上这条血泪之路。
的确,数据显示,这些甘心接受地狱式训练的中国女运动员许多来自贫困农家,她们是全家人能否从地狱跃進天堂的希望,作用跟中国古时要十年寒窗的科举制相似。着有《北京大赛∶奥林匹克对中国意义何在》(Beijing'sGames:WhattheOlympicsMeantoChina)的现任北京体育大学客座教授苏珊.布朗(SusanBrownell)在这问题上也有同样观察。她说,很少白领和居于城市的父母会把子女送進这些体育寄宿学校,而来自农家的女选手特别集中于竞跑、马拉松、举重等几个项目,「中国妇女的社会流动较男人弱,而当中又以农村妇女为甚,所以参加体训可说是唯一出路。」
中国农村妇女另外的三条常见出路:种田做工厂奴工或下海为妓,并不见得比進体育寄宿学校受刑更加吸引。
在中国体校受残酷训练的幼童。